第19章

“嗬嗬,徐哥,那你是不是個二皮匠?”蔡飛繼續探聽。

“算是吧。”隻聽他說。

“這是……什麼意思?”蔡飛迷糊,是就是,不是就不是,什麼叫算是。

“算是兼職吧。”徐來說。

“兼職?”蔡飛驚,“那什麼是你主職?”

“法師啊。”徐來納悶,“之前跟你們老黃說過的吧?”

老黃……

蔡飛隻覺得兩隻烏鴉在眼前啊啊飛過,他們堂堂黃家少爺、第九科的科長,在人嘴裡成了老黃……

“可你在屍道方麵這麼厲害,怎麼主職會是法師……”蔡飛不明白。

“因為我在法師方麵更厲害啊。”徐來說。

蔡飛徹底無語了。

這話吧,他實在是不怎麼相信。

要說在屍道這方麵,他確實承認自己技不如人,但若說到法術方麵,彆說他家少爺了,就他蔡飛也自信比這人強上許多。

說話間,車子已經進了警局,一行人從車上下來,也冇做停留,立即將趙文君送到了屍房。

過不多時,就有兩個警員帶著一群人過來,徐來在旁看了一眼,認出其中一個眼睛腫得像桃子的婦人是趙小敏的媽媽,其他人想來是趙家的親戚朋友。

徐來和第九科一行人就在屍房外頭,不進去了。

很快,房間裡就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。

“真他媽的!”蔡飛眼睛有些發紅,低聲咒罵了一句,其他人也是默然。

“走吧。”徐來說道。

趙文君已經送到,這邊也冇第九科什麼事了,蔡飛吩咐了一聲,帶著人從警局出來。

“徐哥,先送你回去。”蔡飛說著,吩咐司機往紫金苑方向去。

在紫金苑小區門口把徐來放下,車子就調頭往城西去了。回到第九科,蔡飛就從車上跳下,直奔二樓,就見黃少棠披著件西裝外套站在視窗。

這是他們家少爺多年養成的習慣,不管是夏天還是寒冬,無論天氣是冷是熱,總是一件襯衣,然後外頭再披一件外套,從無例外。

“少爺,人送到了。”蔡飛上前說。

黃少棠“嗯”了一聲,過了一會兒,回頭看了他一眼:“什麼想法?”

蔡飛愣了一下,不知道少爺問的是哪方麵的想法。

“看到趙文君的親人了吧,什麼想法?”黃少棠說。

蔡飛不由自主地緊了緊拳頭:“想把那混蛋撕成碎片!”

黃少棠點點頭,道:“有這想法就好。”

過了片刻,又聽他說,“你去把所有人叫過來。”

“是!”蔡飛領命而去。

不多時,第九科除了在外出任務的,全體人員到齊。

黃少棠掃了眾人一眼,開口說道:“我們第九科成立,是為了什麼?”

“除魔誅邪,庇佑一方!”眾人齊聲應道。

“那我們做到了嗎?”黃少棠沉聲問。

眾人一陣默然。第九科成立半年有餘,這些人都是黃少棠和蔡飛在這半年中一個個招收進來的,對於第九科的一切自然都是極為清楚。

第九科成立至今,除了幫人處理過幾樁中邪的案子,基本就冇什麼成就。

“現在已經有四條人命冇了!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訴你們,這是宗玄案,彆人破不了!”黃少棠厲聲說。

“我們來破!”第九科眾人齊聲呐喊。

“三天,能不能做到?”黃少棠大聲問。

“能!”眾人齊聲迴應。

黃少棠盯著眾人良久,這才點了點頭:“你們先下去吧,隨時待命,廖老蔡飛留下。”

眾人應命退了出去,隻留下廖懷先和蔡飛。

“科長,我看這事很棘手啊。”廖懷先不無擔憂地說。

黃少棠自然也知道這事極為麻煩。紋陰術可是一門極為複雜的法術,這人既然連紋陰都會,說明法術修養很高,絕不是一般人。

如果是正麵對決那還好,他黃少棠還真不怕任何人。

但想想都知道,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。那傢夥隱匿在黑暗之中,時不時地出來捕殺一個獵物,江寧市那麼大,高樓林立密密麻麻,猶如一片鋼鐵叢林。

想要在這一大片浩瀚的森林中找出一隻狠毒的豺狼,這無異於大海撈針。

第九科就那麼些人,就算全部撒出去也是杯水車薪。

“怕他個毛線,我就不信咱們抓不住他!”蔡飛氣乎乎地道,他剛見過趙文君的家人們,此時還是心潮難抑。

“這不是能意氣用事的。”廖懷先說,“對方在暗,咱們在明,光用蠻力冇用!”

“那不然怎麼辦?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?已經有四個姑娘被害了廖大爺!”蔡飛有些賭氣地說。

“吵什麼!”黃少棠皺眉喝道。

蔡飛這才悻悻地閉了嘴。

“科長,江寧市裡頭還是有好幾位前輩高手的,要不咱們去請他們出手相助?”廖懷先出了個主意。

隻聽黃少棠冷笑道:“你指望他們?咱們第九科可冇錢給這群大爺!”

廖懷先遲疑:“不至於吧,咱們第九科怎麼說也是幾大門派合力定下的,去請他們幫忙一二,他們會拒絕?”

就聽蔡飛氣乎乎地道:“廖大爺,你就彆想了。想當初我和少爺為了第九科成立的事到處奔波,就去找過他們,結果一個個不是皮裡陽秋就是推三阻四,你還想他們來幫你?你是有豪車還是有豪宅給他們?”

“不會吧,都是術門中人,他們這是……”廖懷先還是不信。

“隻能靠我們自己。”黃少棠擺了擺手,將兩人打斷。

“少爺,你說我們怎麼做?”蔡飛問。

黃少棠走到視窗,看著窗外半晌,回頭道:“把所有人都撒出去,撥一組人盯住那八個點,其他人交叉佈局。”

“少爺,你是說徐……徐來說的那個八個點?”蔡飛詫異,心想少爺不是一直對這個徐來抱著懷疑態度麼,怎麼還相信他說的話。

“不管是真是假,先盯著再說。”黃少棠吩咐道,“這方麵的事務由廖老來主持。蔡飛,你帶幾個人給我盯著那個徐來。”

“是!”廖懷先和蔡飛二人領命。

“下去吧。”黃少棠擺擺手,回頭轉向窗外。

此時天邊晚霞如火,已經是傍晚時分。

徐來回到紫金苑,坐電梯上了21樓,冇有立即回自己房間,過去01號房敲了敲門。

不一會兒,陳朵過來開了門,一雙眼睛紅撲撲的,眼角還有淚痕。

“房東,哭著呢?”徐來說。

“你回來了,怎麼樣?”陳朵悶悶地說,出奇地冇有反嗆他。

“冇什麼事,小姑娘怎麼樣了?”徐來跟陳朵進屋,一邊問。

“她一個表舅過來,剛把她接走了。”陳朵說著,又抽了一張麵巾紙。

徐來一看垃圾桶裡,丟了滿滿的一桶紙巾,嘖嘖了幾聲說:“房東,你這是哭了多久啊?”

“敏敏真是太可憐了。”陳朵說著,眼淚又不爭氣地掉了下來。

徐來遞了張紙巾過去,說:“生死尋常事,也不用太放在心上。”

陳朵瞪了他一眼:“你這人還有冇有同情心啊?人家都這麼慘了,你還說風涼話!”

徐來嗬嗬笑道:“哭成這樣,想到你自己了吧?”

“滾滾滾!再廢話踢死你啊!”陳朵氣。

“嗬嗬,今天幫了我個大忙,請你吃飯。”徐來說。

“冇胃口!”陳朵冇好氣。

“你確定?錯過這個村可冇這個店了。”徐來說。

“走走走,吃窮你!”陳朵氣鼓鼓地說,收拾了下,就關門出來。

兩人還是去了昨晚去過的那家餐廳,陳朵嘴上雖說要吃窮他,不過到了點菜的時候還是手下留情,隻點了便宜的幾樣。

“這麼替我省錢啊。”徐來看著菜單說。

陳朵也冇理他,壓低聲音說:“喂,你好歹是個法師吧,就不能想想辦法?”

“想什麼辦法?”徐來說。

“捉住那個死變態惡魔啊!”陳朵咬牙說,以前她還隻喊死變態,從今日個起升級成死變態惡魔了。

“你不是說這人又會紋陰,又會刺符佈陣的,那肯定是你們法師一流啊,普通人肯定對付不了啊!”陳朵擔憂地說。

“哦,這個事情有人在處理了,第九科。”徐來說。

“第九科,那是什麼?”陳朵疑惑,她還真從冇聽說過。

“是術門聯合公家成立的一個特殊部門,就是專門處理這種玄案的。”徐來說。

“術門?”對這些個名詞,陳朵聽得似懂非懂。

“術門就是各種法術門派和世家的統稱。”

陳朵聽他這麼一解釋,頓時就明白過來:“就是像天師府、茅山派之類的都是術門的是不是?”

“是啊,天師府和茅山派之類的都是術門中的頂尖門派,第九科就是由他們牽頭定下的。”徐來解釋。

“原來是這樣!”陳朵興奮,一拍桌子說,“那第九科是不是能抓住那個死變態惡魔?”

就聽徐來說;“恐怕不能。”

陳朵本來還激動著呢,誰知道就被他澆了一盆涼水,咬牙道:“你不是說第九科是術門成立的嗎?裡麵肯定有很多大高手啊,怎麼會對付不了一個死變態?”

“要論正麵法術硬打,第九科當然是不會怕。”徐來說。

“那不就行了!”陳朵說。

“你以為彆人都跟你一樣啊,人家要是躲起來偷偷殺人,江寧市那麼大,誰能找得到他?”徐來說。

什麼叫跟我一樣!陳朵聽得來火,真恨不得現在就一腳踹過去。不過這話說得雖然氣人,但理確實是這個理。

的確江寧市那麼大,高樓林立,簡直有數不清的房間,誰又知的那變態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出來害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