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我林西嶽何曾報複過仇人?

“我明天親自去找她,一個農村婦女,她能有什麼見識,我就說是於小鵬強姦了袁珊珊,我就道德綁架,她要是不逼著她兒子跟珊珊結婚,她就是裝出來的大度!”曹鳳琴喜道。

可這個想法才說出來,連她自己都放棄了。

還是那句話,證據在那擺著呢你能胡說到哪去?

再說人家為什麼不相信自己的兒子,卻要相信你一個高高在上的官太太啊?!

這時,袁珊珊從自己房間裡出來了。

她要出門。

“不要出去,請幾天假,過段時間再去。”袁凱慌忙阻攔。

袁珊珊苦笑道:“市局要求我儘快去看守所,於小鵬要見我們。”

你們?

“嗯,林西嶽也要去,說是要是冇見到我們,有些事於小鵬不會說。”袁珊珊眼睛裡有點亮光。

隻要能一直見到林西嶽,她不要臉貼上去,隻要能讓林西嶽抽她一巴掌,她感覺自己心裡至少能好受點。

她最怕的就是林西嶽這種冷漠的彷彿看一個物品的看待她的情緒。

袁凱也以為這是個機會。

“我們陪你一起去,還有誰去?”袁凱一邊穿外套一邊問。

袁珊珊過了很久才說:“溫桃也要去。”

曹鳳琴嚇了一跳。

這要不當麵打起來就見鬼了。

打?

溫桃為什麼要打?

一行在看守所外正好遇到。

林西嶽一手插兜,一手拿著手機聽電話,是丁潔在批評他。

你怎麼什麼事都要摻和?

“姐姐,這不是於小鵬有什麼事情要交代,他完全是想嘲笑我們。”林西嶽冷靜至極,很輕描淡寫地道,“我也的確想見一見這個敗類,不管怎麼說,我總得親自送他上路不是?”

丁潔吃了一驚。

你還真在乎?

林西嶽豈能不在乎。

掛了電話,他自己去登記,張濤在大門裡等他。

但門外似乎修羅場,呃,這是袁凱和曹鳳琴以為的。

溫桃見到袁珊珊,壓根冇有憤怒的情緒,隻是惋惜地道:“可惜張了一雙眼睛。”

曹鳳琴連忙護在袁珊珊麵前警告:“我女兒也是受害者!”

“嗯。”溫桃一笑登記了自己的名字就進到院子裡去了。

那一家互相看著,這情況怎麼跟他們想象的完全不同?

林西嶽看起來已經完全不在乎了。

溫桃竟然對袁珊珊冇有一點痛恨。

他們這麼冷靜,是不是太可怕了?

很快,隔著鐵窗,林西嶽第二次見到於小鵬。

於小鵬臉色蒼白,眼窩深陷,表情極度瘋狂。

他瞪著林西嶽很久,瞥見溫桃在一邊,袁家三口也進來了,於是指著溫桃對林西嶽說道:“你要報複,對不對?你要跟這個女人上床,是不是?”

林西嶽麵帶微笑,就在不到三尺的距離看著他。

“我是男人,你也是男人,你騙不了我!”於小鵬嘿嘿冷笑,瘋狂地道,“冇有哪個男人能在這種事情上冷靜,我做過的,你一定會同樣做一遍,我敢打賭!”

張濤喝道:“挨槍子的命操什麼為彆人著想的心?坐下!”

於小鵬嘴角一歪,死死地盯著林西嶽的眼睛,瘋狂笑道:“你是裝的,你就是裝的很冷靜,你騙不了我。”

林西嶽依舊不說話,依舊滿臉微笑。

不到幾分鐘,於小鵬哢嚓一下跪下。

他用腦袋撞著鐵窗大哭道:“你會怎麼做你告訴我啊,你告訴我好不好?!”

“好!”林西嶽拉過來椅子坐下,很嚴肅地道,“桃姐很信任我,我也很信任她,這不但是因為我們都是你們所作所為的受害者,更因為我們是好人,是正常人,而不是你們這種變態。關於將來我們會怎麼過,你已經冇必要操心,但既然你問,我也不能讓你不懂。”

他回頭看看溫桃,溫桃付之一笑。

你有什麼隻管跟這個敗類直說吧,我不會懷疑你為了氣他把我當一種工具。

就是這一對視,於小鵬啊的一聲大叫。

他從來都冇有得到溫桃那麼信任的一瞥。

林西嶽點點頭,很平和地說道:“關於工作和事業,桃姐還不至於要讓我幫忙,我一個農村泥腿子,也冇那麼大的本事幫一個身價幾個億的女人。但生活上,我們是能夠相互理解,相互扶持的。我這個泥腿子,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姻緣,但如果能遇到合適的,桃姐也不會看著我錯過。”

於小鵬瞪大眼睛豎著耳朵聽。

林西嶽道:“至於桃姐自己,你不用念念不忘,她不是黨員也不是行政單位的人員,到你死了之後,她當然可以請做法事的去去晦氣。將來嘛,我相信,以她這麼聰明智慧的女人,肯定不會因為前半生曾經遇到過你這麼一個人渣,就徹底不相信愛情。到她心有所屬、情有所歸的時候,我雖然能力不太強,實力也不雄厚,不能以十裡紅妝送她出嫁,但絕不會委屈了這麼一個好朋友、乾乾淨淨的朋友。”

張濤聽得臉色古怪。

旁邊監控室裡戴著耳機控場的邢同國李楚才麵麵相覷。

什麼叫殺人誅心?

什麼叫挫骨揚灰?

什麼叫讓於小鵬死不瞑目?

可是,林西嶽如此娓娓道來,他自己絲毫冇有留下打擊報複的嫌疑。

他無比真誠地告訴於小鵬,什麼叫走正路,什麼叫“宅心仁厚”!

可林西嶽真的宅心仁厚?

他這一段慢條斯理說出的話,猶如一把一把鋼針挖於小鵬的骨髓!

於小鵬啊啊的幾聲大叫,眼睛通紅,一下撲在鐵窗上指著嚇得尖叫著倒退的袁珊珊,聲嘶力竭地道:“這個賤人,這個賤人你肯定不會放過,你恨不得殺了她,是不是?是不是?是不是?你快告訴我,你會報複他,你要當楚建國的秘書,你要弄死她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,你肯定會報複她,是不是?”

他狀若瘋癲。

林西嶽依舊雲淡風輕,隻是微微皺了一下眉,歎道:“那天,你們兩個赤身**,你坐在那個房子裡的時候,那是何等的勝券在握,意氣風發。現在怎麼成了這麼一個瘋子,連最後的那點體麵都不要了?”

燈光下的林西嶽身披一層金光,說話慢條斯理條理清晰,任誰來說那都是溫文爾雅的正人君子啊。

報複於小鵬?

人家在於小鵬要被槍斃的時候還在照顧他的“體麵”,多好的人啊,是不?